论汉语语音的音乐性(2)

来源:南粤论文中心 作者:孙丽娟 江燕 发表于:2010-10-15 00:16  点击:
【关健词】汉语;音乐;语音
二、汉语语音与音乐诸要素 关于语言的论述观点很多,也曾有学者在中西语言对比研究中谈到:西方语言理论认为,词语在句中的组合有语法上的选择和词汇上的选择,通过这两种选择才是合格的组合。但汉语在这两种选择之

  
  二、汉语语音与音乐诸要素
  
  关于语言的论述观点很多,也曾有学者在中西语言对比研究中谈到:“西方语言理论认为,词语在句中的组合有语法上的选择和词汇上的选择,通过这两种选择才是合格的组合。但汉语在这两种选择之外,还要求音韵协调平稳……为此,汉语的语法组织需随语气的顺畅与否而异其措施。汉语的词语单位则须有一定程度的弹性以适应语言组合中音韵的要求。”的确,汉语在语言的运用中对自身语音层面非常关注,有时为了追求语音上的音乐性,不顾语法、词性和词义,这一事实在汉语语言实践过程中相当普遍。而汉语之所以对其语音层面特别关注,与汉语语音本身具有良好的成乐性有直接的关系。汉藏语系中的语言是有声调的语言,音高本身具有语义性,在语言体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同时,汉语语音本身也具备诸音乐要素,例如:音色、节奏、音高、旋律、速度等。南这些要素形成的各种发展因素,通过规律性运行组合,形成了汉语语音的音乐性。
  
  (一)汉语语音的内在声调系统与音乐曲调
  汉语发音在世界各语系中所具有的特殊性,就是它独有的声调系统。这种声调的表现形式将汉语语音纳入一个相对抽象的声音结构中,也可以说是某种抽象的音乐结构中。而这个音乐结构中的第一要素——曲调,就是在声调的循环往复中产生的。
  1.汉语声调与音乐曲调的共生性
  汉语语音与音乐本来就是一对孪生姐妹,原始人类表达与传递信息所发的声音就是无语义性的音乐。随着人类的发展进程无语义性的音乐逐渐向表义性的方向演变形成了语言;语言又向偏重表情的方向演变、发展,出现了民歌、说唱等音乐形态。而民歌曲调的起伏直接受到汉语声调的影响,民歌中词曲搭配的重要原则,就是音乐曲调与词语声调、韵律基本同步原则。汉语声调的高低是相对的,随着历史的进程不断发生着不同的演变,这于音乐曲调与时俱进的特点如出一辙。由于汉语声调与音乐曲调有同生共存的现象,使很多外国留学生在学习汉语时,喜欢把汉语的声调比喻成歌唱。
  2.汉语声调与音乐曲调的互补性
  在中国地方戏曲中,这种互补性表现得尤为明显。例如:京剧以北京话的四声调,即阴平[55]、阳平[35]、上声[214]、去声[51]为基础。“道白”入调,同时连接曲调。词中有曲,曲中有调,词曲连接互补相融,把汉语语音中的音乐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汉语与音乐的关系十分密切。中国有56个民族使用60多种民族语言,而每一种语言都有其自身的语言特点和特殊的音调节奏,从而形成了不同的曲调风格。例如:北方各种方言一般只有4个声调,调值起伏较大,因而北方民歌、说唱音乐的曲调跳进较多,曲调力度较强,曲调风格粗犷、豪放;南方各种方言不止4个声调,湘5个声调,客家6个声调,吴、闽、赣7个声调,而粤有9个声调,调值起伏较小,特别是江南一带的民歌及说唱音乐的曲调,级进多、进行平稳、柔和,风格纤细、舒缓。由此可见,音乐与汉语声调有着天然的不可分割的渊源。
  
  (二)汉语语音的内在声调系统与音乐节奏
  1.汉语声调+轻声形成自然的节奏关系
  汉藏语系诸语言中没有重音,但每个字的读音都有一定的声调,在有些语言和方言中,某些吐字除了按原本的声调读音以外,还可以按“轻声”求读。按轻声读的音节,比一般的音节短促而轻柔,而且失去了原来的声调,音色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例如:先生、太阳、月亮、衣服等词中的第二个音节都按轻声读。这种读音结构本身就存在节奏关系,同时具有强烈的音乐性。
  2.汉语声调孕育了汉语诗歌的节奏性
  “‘平长仄短’是形成吟诵音乐节奏特征的重要因素”。的确,古汉字音调分为平、上、去、人4种,这4种音调产生之时,不同的音响效果逐步被人们所认同。特别是平仄二元化,学术界也有多种叙述,例如:“欲使宫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宋书·谢灵运传》)汉语声调平仄二分无疑是按照汉语语音的轻、重、浮声、切响来划分,这种划分在诗歌语言中形成了特殊的音响效果。诗歌中的语言运用原则就是平仄的交替,而这种平仄交替的结果就孕育了诗歌的音乐节奏。“从我国有些地区的吟诵实践来看,平声字一般读得低一点、长一点,仄声字一般读得高一点、短一点。这样,首句吟诵起来,‘平平——仄仄——平平一仄’,高音的‘低低一高高一低低一高’,音长的‘长长——短短一长长一短’,如此很有节奏地交替出现,就自然地形成了抑扬顿挫的鲜明节奏”。由此看来,平仄二元化形成了长短音、高低音的对比。在汉语语调的运用中,形成了汉语诗歌的特有节奏规律:“在律诗中,每两个音节(即两个字)构成一个节奏单位;因为五言和七言都是奇数,最后一个音节自成一个节奏单位。”所以说汉语声调孕育了汉语诗歌的节奏性。
  
  三、汉语语音与民族声乐
  
  (一)发音部位相同
  语音的形成是由肺部、咽喉、口腔、鼻腔共同作用的结果。在发元音时气流无阻碍,声带震动,口腔呈圆形。发辅音时,气流受阻音速急促。民族声乐行声过程,发音部位同上。
  (二)汉语语音和中国民族唱法的发音在声母、韵母和声调方面相近
  合辙押韵是中国民族唱法的特有形式。通常是指诗歌、歌曲、戏剧、曲艺等在创作唱词中的一种方法,必须与汉语语音里的韵律相吻合。“押韵”是指韵母而言,在唱词中的某些句子在末尾字上有规律的落音,这些句尾落音的字,只要韵母在同一辙里都叫押韵。“合辙”中的“辙”是指相同韵脚字音的分类。按十三辙分类使用不准混用叫合辙。唱词的合辙押韵增强了歌词的节奏感,达到了词曲同步的效

果,使歌曲更具有音调美,词曲朗朗上口,易于记忆。有利于完整地表现歌曲的思想感情,达到情感交流的目的。
  
  (三)歌唱与语言的有机结合是中国民族声乐的特色
  姜家祥先生说:“在我接触到的西洋唱法,无论是听到的演唱资料和看到的文字资料中,尚未发现如此(指中国民族唱法)强调语言的观点和流派。”中国民族声乐对语言的强调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有论述。《尚书·尧典》和《礼记·乐记》中就有“诗言志,歌咏言,律和声”和“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简单而明了地阐述了歌唱与语言的密切关系。
  对语言的重视是中国民族声乐的特色。在歌曲演唱中讲究“以字行腔”。“字是骨头”,“腔是肉”,甚至有“千金白,四两唱”之说。可见民族声乐对语言的重视程度。因此,演唱过程中是否“字正腔圆”成为衡量演唱水平的一个指标。也是我们民族唱法的一贯技术和审美观点。李渔在其《闲情偶记》中强调:“学唱之人,无论巧拙,只看有口无口,听曲之人,慢讲精粗,只问有字无字。”徐大椿在《乐府传声》中说:“唱法之最紧要不可忽者,在于起调一字。通首之调,皆此字领之;通首之势,皆此字蓄之,通首之神,皆此字开之。”将语言的发音及运用提升到歌唱的首位。“为字一梗,全曲皆梗,出字一和,气曲皆和”。更加说明了汉语语言的发音在中国民族唱法中的重要位置。同时,再一次证明了汉语语音与音乐本身的共生性。
  
  四、汉语语音与音乐中的“腔音”
  
  中国语言学家、音乐家赵元任先生最早论述“腔音”。他说:“中国有花音,外国虽然也有gmcenotes,但没有中国用的那么多,而且用法不同……所得的滋味就不同,这可以算是中国音乐的特色。”这里说的花音就相当于“腔音”。20世纪末中国音乐学界对“腔音”展开了进一步的探讨。沈洽在《音腔论》一文中所谓“音腔”,界定为“包含有某种高音、力度、音色变化成音腔过程的特定样式”。到现在为止,在现代汉语中没有一个公认的词语来界定它。汉语中的“腔”的含义非常广泛,基本含义“谓器物中空之部分”所发出的声音。引申出语言的声腔概念,如:广东腔、湖北腔、河北腔等。同时可以引申为音乐中的“唱腔”概念,如:二黄腔、梆子腔、高腔、南腔等。所以它可以指某种特殊韵味的语言或音乐。
  
  (一)汉语声调是“腔音”形成的基础
  汉语语言中的每一个字或每一个音节都具有表达一定意思的声调,而且,同一个字或音节,由于声调不同而具有不同的意思。如“ma”这个音节,“阴平”声调为妈;“阳平”声调为麻;上声为马;去声为骂。还有,表达同一个意思的字或音节在不同的地域和方言区域里读音也不同。如“妈”北京方言的声调是“阴平”;河南方言的声调是“阳平”;而江南一带方言的声调是去声等。汉语这种一字多声多义的特质,决定了汉语歌曲必须准确表述每一个字或音节,要做到字正腔圆。同时,也要根据每一个字的方言属性,依照字的四声调值进行谱曲,并在演唱中运用“腔音”等方法,通过音高的变化与装饰,使曲调的音高走向与字的声调保持相对一致。汉语语音与民族音乐在长期的流传中所出现的“母体变异”与“同宗”、“多声腔、多剧种”与“同祖”之现象形成了“腔音“。所以说汉臧语系诸语言的声调是“腔音”产生的基础。
  
  (二)语音与“腔音”的同构性
  首先,线性同构。汉语一个音节可以分成声母、韵母、声调3个部分。一个声母一般由一个辅音充当;韵母可以分三个部分:韵头、韵腹、韵尾。这样一个音节最多可以包含5个成分。声母、韵头、韵腹、韵尾的发音在时间上前后连接呈线性结构。而“音腔”的最大特点就是以一个音为核心或作为高音的基点上下呈线性波动,也可能是曲线型,也可能是波浪型。所以语音与“腔音”具有线性的同构性。
  其次,滑动性同构。汉语声调由整个音节的高低升降形成,在汉语音节里,声调和声母、韵母一样重要,同样具有语义性。北京话声调的高低一般用五度标调法来表示:用一条四等分的竖线,底点为一度,顶点为五度,中间3个点自下而上为二、三、四度。在竖线的左边,用一条横线从左到右把音高随时间的变化而形成的曲线画出来。用数字表示为阴平[55]、阳平[35]、上声[214]、去声[51]四个调。四个声调的不同结合上下滑动形成了优美的“音乐旋律线条”。而“腔音”的最大特点就是音的上下滑动性。在中国传统乐谱工尺谱中有几种专门标记符号。如“、/”称为“豁音”,表示在唱奏该音的过程中须向上滑动约大二度、小三度或纯四度,该音的主体部分所占的时值较长,音量较强,向上滑动的部分则时值较短,音量较弱。“、/”的发音如同汉语第二声(阳平)的声调,由此音向下滑动称为“落音”与“豁音”相反在唱、奏该音的过程中须向下滑动约大二度,小三度或纯四度,发音如汉语的第四声(去声)。由此可见,声调与“腔音”在行音的过程中共同存有的线性和滑动性质构成了它们共同的特质。
  
  五、结 语
  
  音乐以节奏、音调的形式出现,是人类最美妙的声音。它无国界,它先于语言,是人类的母语。它可以超越理性知识那种厚实的概念阻碍,直接走人人类的心灵,是人类心灵沟通的媒介。而汉语语音的音乐性将成为汉语走向世界的桥梁。在探索汉语语音与民族音乐的关系中,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汉语语音的音乐性,进一步体会汉语声调与音乐的关系,理解汉语语音与民族音乐的共生性,这对深入探讨汉语语音与中国和谐文化的精髓有其深远的意义。对汉语向世界推广起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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