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的古文书写与语言伦理(2)

来源:网络(WWW.NYLW.NET) 作者:文贵良 发表于:2011-03-16 14:17  点击:
【关健词】严复;古文书写;语言伦理
理并存。很明显,严复的情感与思理一经融合了西方的物性科学和美术文章,事理就跳出了中国传统的事与理。 严复早期的文章以《拟上皇帝书》、《论世变之亟》、《救亡决论》、《原强》几篇为最好,就感情的进发而言,

理”并存。很明显,严复的“情感”与“思理”一经融合了西方的“物性科学”和“美术文章”,“事理”就跳出了中国传统的“事”与“理”。
  严复早期的文章以《拟上皇帝书》、《论世变之亟》、《救亡决论》、《原强》几篇为最好,就感情的进发而言,《论世变之亟》和《救亡决论》为上;但是《拟上皇帝书》无论从立论的切实、层次的清晰,还是语言的洁雅,都算是严复古文的上品。古文家吴汝纶特别喜欢此文,认为是王安石《上仁宗书》之后的第一篇,称赞它“篇中词意,往复深婉,而所言皆确能正倾救败之策,非耳食诸公胸臆所有”;“其文往复顿挫,尤深美可诵”。
  
  二、古文书写:新机与压制
  
  严复古文书写有着独特的地方,他的译作并非完全按照原文逐句翻译,而是“译述”。严复的“译述”,常常会考虑“颠倒”或者“不颠倒”的策略,前者舍弃西方语言的结构特征完全汉语化,后者则一定程度上保持西方语言的包孕结构。至于词语,则新机更多,尽管严复喜欢用先秦词语来翻译西方学理名词,但是音译的地名、人名频繁出现,日本人翻译的西方名词有时也会冲击严复的言说。
  严复“译述”采用“译文正文+严复案语”的双重文本。对于严复的“案语”,大多数研究者阐发其学理意义,而较少关注它的文本功能。吴汝纶在《天演论,序》中对《天演论》文体评说较多。他从晚周以来“道”与“文”的关系考察严复的文章。“集录”与“自著”两体中,前者篇篇独立,不相统贯,后者建立一杆,枝叶扶疏。但两者都须“文之能工”。“赫胥黎之旨趣”配以严复的古文,在吴汝纶看来相得益彰。
  与赫胥黎原文相比,严复译文最大的改变是叙事人称的变化,原文是以“I来叙述的第一人称,严复译文改为以“赫胥黎”为叙述的第三人称。这在十九世纪末符合中国古文书写的叙述伦理。语句骈散兼用,有四字对句、五字对句穿插其间,加上严复注意字词的平仄互换,读来确实琅琅上口,音韵铿锵。我想严复肯定反复朗诵过这段译文,以获得最佳音韵效果。赫胥黎原文的这个开头段落从眼前景物遥想远古时代,多描写与想象,而少义理的阐发。严复的译文也没有那种生僻的名词夹杂其间,像“恺彻”这样的音译名词极少,用词雅洁。虚词杂用其间,“者”、“也”、“而已”连接上下文,语句抑扬顿挫。
  吴汝纶对严复《天演论》的手稿本曾经提出过批评,重点批评他经常引用中国经典特别是《周易》的语句植入正文的书写方式。严复有所接受,比如《天演论》刊本删去了多处引用《周易》的例子。除此之外,严复的修改还着意于古文的节奏之美、声韵之美。刊本的《导言一察变》在手稿本中作为《卮言一》,手稿本《卮言一》的第一句如下:“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在英吉利之南,背山而面野,窗外诸境,历历如在机下。”严复把“英吉利”改为“英伦”,“窗”改为“槛”:“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在英伦之南,背山而面野,槛外诸境,历历如在机下。”这里的修改主要出于古文声音的抑扬顿挫的需要。“英吉利”的原文为Brit-ain,这个词语在晚清的地理书和政治书中一般翻译为“英吉利”,晚清的译书中用三字翻译国名很常见,如美利坚、法兰西、意大利、俄罗斯、英吉利,等等。严复这么一改,六字的分句变为五字分句,使得整个句子的语气更流畅贯通,去掉仄声字改为两个平声字,与前后分句的平仄更和谐。其实我们只要把这两句多朗读几遍,就能领略到修改后的语句更富有音韵的美感。
  严复还把多余的语气词删掉,把通俗的词语雅化。手稿本《卮言一》有这样的句子:“噫!此区区一小草耳”,刊用本把“噫”去掉;“正不知换却几番面目而成此最后卮奇”中的“换却几番面目”改为“几移几换”;“只须于当前所立处所,凿深几尺地皮,但使得见蜃灰,便识升由海底”,改为“试向立足处所,掘地深逾寻丈。将逢蜃灰,以是蜃灰,知其地之古必为海”。就语气来说,“只须……便……”的条件语气具有压迫性,而“试……将……”的假设语气很委婉,更容易让人接受。另外,词语的改动如“凿深几尺地皮”改为“掘地深逾寻丈”等,是从语句的庄重典雅出发的,前者随意通俗,后者古色古香。
  严复打破古文书写的新机,一方面在于西方名词的新奇,一方面在于西方语句的复杂,一方面在于西方学理的先进。三者如果能以汉语的古文书写融合,则严复对原有的古文书写肯定必须作大的改造。
  严复翻译的策略之一是选择先秦的词语尤其是先秦的单音节词语来翻译西方学理名词,造成了他翻译的硬度。严复的最初愿望非常善良,尽可能用汉语词语直抵西方学理的核心;同时从先秦古籍中寻找合适的词语本身也是艰难的语言磨炼过程。然而严复的善良愿望和磨炼辛劳并没有被读者认同。比如,《原富》刚一出版就受到很多责难,梁启超和黄遵宪对它的批评就非常尖锐。严复对此的回应也相当峻急,对批评者以为译者“示人以难”的误解而大喊其冤。严复在这个方面确实做过艰难的努力。众所周知的如对economics的翻译,在“计学”、“理财学”、“经济学”、“平准学”等词语中他最终选择用“计学”一词。其实一些常见的词语严复也会做仔细的考察,如bank一词,严复试图在“票号”、“银号”、“兑局”、“钱店”等汉语词汇中选择一个恰当的对译词,但是诸名尽管都是存钱之处,与bank又不是完全吻合,况且对于严复来说,“票号”诸名在风格上“不典”,于是他采取直译的方法,译为“版克”。《原富》的翻译中严复拿不定的就采用音译,除了人名、地名之外,如captain译为“甲必丹”(船长),colonel译为“喀纳乐”(陆军上校),bishop译为“毕协”(主教),duke译为“独克”(公爵),earl译为“尔勒”(伯爵),Acre译为“阏克”(亩)。另外《原富》中的一些译名,被现代汉语吸收采用,这些词语尽管不一定是严复首次采用,但是通过他的著作无疑得到了更广泛的传播,如supply and demand——“供求二事”,insurance——“保险”,等等。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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