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郭象玄学的“自然”概念对刘勰《文心雕龙》的影响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盖晓明 发表于:2011-10-28 11:37  点击:
【关健词】郭象玄学;自然;刘勰;文心雕龙。
郭象认为,在没有人为作用条件下,每个事物的本性都会自然实现,世界将会和谐完美。《文心雕龙》中频繁出现“自然”概念,也正是强调要按文章(文学)的自然本性来认识文章(文学)、来从事创作。在刘勰看来,无论是自然界的事物,还是人类社会的事物,都有其自然本性,

【作者简介】盖晓明,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副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2008级博士
  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文心雕龙》体大思周。作为文学理论大家,刘勰的思想来源相当复杂。刘勰思想受到儒、道、释各方面的影响,论者多有阐述。但关于刘勰是否受到玄学大家郭象的影响这一问题,论者寥寥。本文仅对这一问题做一些探讨,提出一些看法,就教于专家。
  
  一、从刘勰对郭象的评价,
  推测他们之间的联系
  
  《文心雕龙 · 论说第十八》说:“论也者,弥纶群言,而研精一理者也。”《文心雕龙》本身就是“弥纶群言,而研精一理”的“论说”类文体,所以我们要关心刘勰对“论说”类作家的评价。他要吸收这些“论说”家的成果为自己写作服务,所以从他对“论说”家们的评论之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思想和思维方法的某些重要来源。
  他对从先秦到魏初的论说者,如庄周、吕不韦、班固、班彪、严尤、傅嘏、王粲等,并没有很多的评价。但对正始“始盛玄论”之后的诸位论说者,如何晏、王弼、嵆康、夏侯玄、傅嘏、王粲等,都给予高度的评价:“并师心独见,锋颖精密,盖论之英也。”有意思的是,傅嘏、王粲在魏初之际只是“校练名理”,故无所抑扬,一入正始“始盛玄论”者流,即成“论之英也”之属。随后的李康、陆机因为不以玄学名家,故评价一般:“亦其美也。”到了玄学巅峰时期出现的宋岱、郭象、王衍、裴頠,刘勰的评价又一次提升:“并独步当时,流声后代。”
  在对所论到的先秦至东晋的所有“论说”者中,刘勰评价最高的是正始玄学家、竹林名士玄学家(“并师心独见,锋颖精密,盖论之英也”)和中朝玄学家(“并独步当时,流声后代”)。可以看出刘勰对玄学家们“弥纶群言,而研精一理”的水平是高度肯定的。那么在对所有玄学家的评论中,郭象占有怎样的位子呢?刘氏云:“宋岱、郭象,锐思于机神之区。”宋岱论作已佚。《隋书·经籍志》在“易家”中有“晋荆州剌史宋岱《周易论》一卷”。《易》乃“三玄”之一,可见宋岱定是玄论高手。郭象论作,文献可考的有《致命由已论》  《碑论》十二篇、《郭象集》等三种,俱佚[1]。尽管我们看不到宋岱和郭象的论作了,但刘勰认为他们具有“锐思于机神之区”的品界,这在所有魏晋玄学家中,都属于第一流的。为什么这么说?读《文心雕龙》者都知道在《征圣篇》中有这样一句话:“夫鉴周日月,妙极机神。”这是说:圣人观察周全,如日月普照,思维奇妙之极,达到“机神”的境界(此处解释与一些通行的解释不同,如“鉴周日月”周振甫等释为“观察遍及自然界”[2]。但《征圣》赞云:“鉴悬日月”,周释不足也 )。那么,什么是“机神”呢?杨明照先生解释较好:“‘机’,黄(叔琳)校云:疑作‘几’。此本冯舒、何焯说 按《易·系辞》上‘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物,唯神也故能不疾而速,不行而至。’《释文》:‘[几]本作[机]’。舍人遣辞多用异字,非特此尔,《论说篇》‘锐思于机 此依元本、弘治本等 神之区’亦然。”[3]“机神”两字的意思,正是来源于《易·系辞》上:“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唯神也,故能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深、几、神是圣人通过《易》体证“道”的三种途径。深、几是一个层次,神是另一个更高的层次。韩康伯注“深”“几”曰:“极未形之理则曰深,适动微之会则曰几。”[4]他没有注释“神”。宋魏了翁对“神”有个解释:“以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故不须急疾而事速成,不须行动而理自至……今唯神也,直云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不言通天下者,神则至理微妙,不可测知,无象无功于天下之事。理绝名言,不可论也。”[5]《易》的道理至精、至变、至神。因为至精,所以要极深;因为至变,所以要研几;因为至神,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感而遂通,理绝名言,不可论也。那么,“机神”这个词,是指至精、至变的道理和不可言论的妙道。也可以说,是指可以言说的和不可言说的最精深的理论。只有圣人可以达到这样的理论境界。而刘勰认为宋岱、郭象“锐思于机神之区”,是给他们至高的评价。“锐思”即“精思”。《汉书·叙传七十(上)》“摅意乎宇宙之外,锐思于豪芒之内”。刘勰赞美宋、郭的论作能够在最精深的理论领域进行精密的思考。
  《文心雕龙》博大思精。这正符合刘勰自己对“论说”这一文体的定义:“弥纶群言,而研精一理。”我们很难想象,一位具有理论精深之特色的作者,能够不受到他所认为最出色的具有同样写作特色的前辈作者的影响。因此,从刘勰对郭象的评价,我们应该预感到他们之间会有较深的联系。
  
  二、刘勰的“自然”概念与
  郭象“自然”概念的联系
  
  纪昀在《原道》“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一句后评道:“齐梁文藻,日竞雕华,标自然以为宗,是彦和吃紧为人处。”[6]“自然”一词在《文心雕龙》中共出现九次。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陶渊明集》中,“自然”出现三次,《世说新语》中出现七次,《诗品》中仅出现一次。《文心雕龙》频繁出现“自然”概念,而论者少有探讨其义者,不知何由。
  刘勰的“自然”概念值得研讨。有论者以为“自然”即“道”“神理”。这是不对的。我以为《原道》的“道”可以为“神理”所代替,却不可以为“自然”所代替。细审《原道》,我们知道“文”只是“德”,是现象。不管是自然界的现象,还是人类社会的现象(人文),它们都是作为本体的“道”或“神理”的显现。当作者论及自然界的“文”时,则曰:“此盖道之文也”;论及人类社会的“文”(人文)时,则曰:“谁其尸之,亦神理而已。”所以,在作者的观念中,“道”和“神理”虽然因阐述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名号不同(赞中又称“道心”),但它们都是作为“德”(现象)的“文”的本体。《原道》想说明的是:文章与自然界的“文”一样,是道体的显现,而道体是自然界的“文”,同样也是人文(文章)的本源。《文心雕龙》一书,总体上是运用魏晋玄学一套本末、体用的本体论体系来构建其文本的[7]。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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