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柏格森“绵延”概念之内涵及其对过程哲学的影响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罗跃军 发表于:2011-09-08 14:21  点击:
【关健词】绵延;怀特海;过程哲学
文章以柏格森哲学思想的基本概念——“绵延”作为分析对象,探讨了这一概念的基本前提、含义以及把握绵延的方式等问题。同时,文章扼要地分析了怀特海过程哲学的理论要旨,从而揭示柏格森哲学对怀特海思想的潜在影响。

 作者简介:罗跃军,男,哲学博士,黑龙江大学外国哲学研究所副教授,从事西方哲学史、宗教哲学研究。
  基金项目:2008年度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过程思想与中国传统哲学研究”,项目编号:08B011
  中图分类号:B565.51 B712.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2011)04-0031-07收稿日期:2011-05-05
  
  柏格森(Henri Bergson,1859—1941)是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法国著名哲学家,是生命哲学的重要代表人物。柏格森曾被其数学老师认为是最具数学家潜质的人才,“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既痴迷于数学,也痴迷于文字;因而当他最终选择了后者的时候,他的数学老师拜访了他的父母以对其进行规劝”[1](P178)。与此同时,他也非常熟悉达尔文的进化论理论——达尔文的《物种的起源》一书恰好在他出生那年发表。正是基于对孔德的实证主义哲学以及当时的生物进化论等自然科学的批判,柏格森提出了以“绵延”概念为核心的哲学思想。可以说,在20世纪上半叶,其哲学思想对英美哲学界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但由于柏格森所用语言的含混性以及绵延概念本身的一些令人难解之处,因而自结构主义和存在主义兴起之后,其哲学的重要性经常被学者们所忽视。本文从“绵延(duration)”概念入手,通过解读基本前提、含义以及把握绵延的方式等阐述柏格森的哲学思想,并讨论其对怀特海“过程(process)”哲学思想所产生的影响。
  
  一、柏格森的“绵延”概念
  
  “绵延”概念是柏格森生命哲学体系的基石,关于绵延思想的论证集中体现在《时间与自由意志》和《创造进化论》这两部著作中。在《时间与自由意志:论意识的直接材料》(法文书名中没有前半部分“时间与自由意志”,这是英译者F. L. Pogson后加上去的)一书中,柏格森系统地阐述了意识的状态、绵延的含义及其与自由意志的复杂关系;而在《创造进化论》中,柏格森立足于绵延观念,对生命的进化乃至生命的意义进行了系统的探讨。下面就让我们从这两部著作入手,看看柏格森是如何确立其绵延的观念的。
  1. 绵延思想的前提:意识状态的强度之本质
  在柏格森看来,当人们谈论感觉、激情和努力等意识状态时,通常使用可以表示增加或减少的数量词汇,比如说“感觉很热或不大热,很悲伤或不大悲伤”,或者说“一种感觉的强烈程度可能是同类另一种感觉的二、三或四倍”,因此,人们把数量上的差异赋予了纯粹内心的状态。①尽管这种做法在常识看来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他认为,“这里面有一个很不清楚的地方,而且牵涉到一个比平常所假定的重要得多的问题”[2](P1)。因为当说一个数字或物体比另一个数字或物体大些时,所指的是它们在空间上的不相等,即后面的数字或占据较大空间的物体包含着前面的数字或占据较小空间的物体。但哲学是否也可以按照常识的观点把表示大小的数量关系用于表示意识状态的强度呢?
  按照柏格森的逻辑,为了回避这一难题,人们一方面区分了两种数量关系,即,广延而可测量的和强烈而不可测量的;但另一方面又承认“对第二种数量关系可以谈论其强度上的大小”[2](P2)。对此,人们要么“用引起一种感觉之客观的、可测量的原因的多少和大小来界定那种感觉或自我的任何状态的强度”[2](P3),要么通过那些旨在用物体基本组成部分的运动来解释其可视和可感属性的机械或动力理论,从而把感觉强度上的质的差异还原为空间广延上的量的差异。
  在此基础上,柏格森逐一分析了不同心理状态的强度之所以被误解为数量关系或广延关系的根由。
  首先,诸如大喜大悲等深层的心理状态是自足的,无须涉及广延性的因素,因而其强度是很容易被界定的。例如,以欲望为例,当“一个模糊欲望逐渐变为一种深刻的激情”时,其强度上的变化很容易被捕捉到。起初模糊的欲望似乎是与内心毫无瓜葛而完全孤立的,随着这种欲望逐渐对心灵中的其他部分产生影响乃至占据整个心灵本身时,从而改变了心灵此前对周围世界的看法。[2](P5)当然,这里说的“一个对象在心灵里占了很大的地方,甚至说这个对象充满了整个的心灵,我们的意思仅仅是:一来,这对象的影像改变了许多知觉或许多记忆的色调;二来,在这种意义上,对象弥漫于知觉与记忆,尽管对象自身没有呈现出来”。所以,这种动态地看待事物的方式完全不同于反思意识(reflective consciousness)把握事物的方式,因为后者“所喜欢的乃是易于用字句表达出来的明晰分别,乃是像在空间所看到的一种具有清楚轮廓的东西”[2](P6)。同样,欢乐和悲愁的情绪、审美感以及道德上的情感也都和心理上质的而非量的变化相对应。
  其次,发生在意识表面上的肌肉努力(muscular effort)的强度是不容易解释清楚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种种感觉自身是和某些物理条件有关系的,而这些条件多半对于估计强度起些作用”[2](P5)。在柏格森看来,“若有任何一种现象以数量的方式,或至少以大小的方式,而直接呈现于意识中,则无疑就是肌肉上的努力”[2](P14),所以初看起来它似乎是可测量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以逐渐用力握拳为例,这种努力感会从手蔓延到胳膊、肩膀、另一只胳膊和双腿乃至全身,所以,在其中所体验到的不是一个仅仅在数量上有了变化的单一的意识状态。换言之,“我们对肌肉努力增加的意识可以还原双重知觉:一种是对许多附带感觉的知觉,另一种是对发生在这些感觉中的性质上变化的知觉”[2](P17-18)。由此可见,无论是深层的心理状态还是意识表层的肌肉努力,“都有一种在性质上的进展,都有一种在逐渐增加并为人们所隐约觉察到的复杂性”[2](P18)。只是由于人们习惯于用一个名称来表示这些心理状态或努力感,才使得它们似乎只有数量上的而非性质上的改变。同时,柏格森还指出,这种关于强度的解释同样也适用于深层心理状态和表层肌肉努力之间的那些状态。
  最后,柏格森对跟着外因而变化的感觉的强度进行了分析。他认为,若想解释非广延性的感觉之内何以会出现数量关系,就需要把感觉区分为“情绪性感觉(affective sensations)”和“表象性感觉(representative sensations)”。就“情绪性感觉”而言,如果它以数量的形式出现,那无非是把器官或神经的波动与感觉相对应而造成的结果。但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一个是可以相互叠加的大小,另一个是不占空间的感觉。[2](P22)以痛苦和快乐为例,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当它逐渐从身体的某一部分渗透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时,都好似一首交响曲。正如在交响曲中,不是一种乐器的声音越来越大,而是越来越多的乐器逐渐发出声音一样,当痛苦和快乐越来越强时,身体中的各种感觉也纷纷作出反应,所以,痛苦和快乐的强度都“是一种性质,而不是一种大小”。[2](P24-26)就“表象性感觉”来说,由于它们都或多或少会具有情绪性质,而且还会在身体上引起程度不同的反应动作,因而在这些感觉中性质上的差异就会被解释为数量上的差异。但实际上,无论是关于声音、冷热、压力和重量以及光的感觉,均是一连串性质上的变化,而非常识告诉我们的那样是数量或大小上的加减。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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