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对明朝的“宗系之辨”及政治意义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高艳林 发表于:2011-09-08 14:54  点击:
【关健词】明朝;朝鲜王朝;宗系奏辨
明正德年间刊印的《大明会典》,因用了朱元璋在《皇明祖训》中对朝鲜评价的一句话,引起了朝鲜国王及大臣们的高度关注,他们针对这句话中的“宗系”和“弑四王”两个问题对明朝开始了长时期的奏辨活动。奏辨活动主要集中在嘉靖和万历两朝。该活动以万历年间续修的《大明

作者简介:高艳林,男,历史学博士,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从事明史研究。
  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2011)04-0141-07收稿日期:2011-03-05
  
  一、“宗系之辨”之缘由
  
  公元1368年,朱元璋建立了明朝政权,当时,高丽王朝第三十一世国王王颛在位。洪武二年四月,朱元璋遣使高丽,“告有天下”,国号大明,建元洪武。五月,高丽停元至正年号,遣使如金陵,贺朱元璋即帝位,贡方物,奉表称臣。八月,朱元璋复遣使高丽,封王颛为高丽国王。三年七月,高丽始行洪武年号。
  先是,王颛无嗣,密养佞臣辛旽子牟尼奴(后改名辛禑)于后宫,为己子,封江宁府院大君。七年九月,宦者崔万生与幸臣洪伦弑王颛,当朝宰相李仁任奉辛禑即国王位,禑时年10岁。李仁任惧朱元璋问弑君之罪,密遣金义杀害在高丽买马的明使蔡斌等,与北元和亲,由此,高丽朝中大臣形成“事北”、“事南”两派。禑年幼,事北派代表人物李仁任掌控时局。事北派在与明朝往来的前提下,与北元政权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使介往来较前更为频繁[1](第3册,P361,365),不但接受北元册封授爵,更于十年三月停洪武年号,行北元宣光年号。李仁任明显的政治倾向对辛禑产生了很大影响。二十年十二月,朱元璋命户部咨告高丽立铁岭卫,禑大为不满,遂与事北派大臣崔莹密谋攻取辽东。二十一年三月,辽东百户王得明来告立卫事宜,辛禑与崔莹怒杀持榜文至两界之辽东军士21人[2](卷53,《高丽纪·辛禑四》),攻辽之志弥坚。四月,辛禑复停洪武年号,令国人着胡服[3](卷137,《列传》;卷50,《辛禑五昌》);五月,渡鸭绿江实施攻辽。副将李成桂认清时局,对诸将说道:“若犯上国之境,获罪天子,祸立至矣,亟应除君侧之恶,以安生灵”[1](第3册,P426)。此议得到众将响应。李成桂遂率军回渡鸭绿江,囚崔莹,废辛禑,立其子辛昌为国王,昌时年9岁。自此,李成桂掌朝中大权。二十二年十一月,辛禑授意崔莹族党全儜谋害李成桂,企图复辟,不料,阴谋失败。李成桂怒,废昌,立王氏后裔定昌君王瑶为王,禑、昌同时被弑。[1](第3册,P447)王瑶惧李成桂,与左右潜图除之。二十五年七月,李成桂第五子李芳远与南訚等52位大臣协谋废瑶,拥戴成桂为王。[1](第3册,P479)二十七年四月,李成桂弑王瑶。[4](卷5,洪武二十七年四月丙戌条)至此,高丽王朝末期四位国王先后被弑。
  在处理与高丽的关系上,朱元璋曾抱以极大的热情。洪武元年,王颛遣使臣张子温使明,朱元璋“礼待甚厚”,使六部御史台宴慰,破天荒用乐于台宴,并厚礼以送。[3](卷41,《世家·恭愍王四》,洪武元年十一月丁未条)王颛率外国之先,奉表称臣,诚心归附明朝之举动,朱元璋甚为高兴,在不同场合予以高度赞扬:“高丽奉表称臣,朕嘉其诚,已封王爵”[3](卷42,《世家·恭愍王五》,洪武三年四月庚辰条);“今朝聘礼,不曾有阙”[3](卷43,《世家·恭愍王六》,洪武五年九月壬戌条);“事大之心甚矣”[3](卷44,《世家·恭愍王七》,洪武七年六月壬子条)。这一时期,两国使介往来频繁,共同开创了较为和谐的中朝关系新局面。王颛被弑,高丽以“暴薨”相报,后经调查,真相大白,引起朱元璋极大愤慨,断然与高丽绝交[3](卷134,《列传》;卷47,《辛禑二》,洪武十三年八月乙丑条),令其自为声教。此后自七年至十八年长达十一年中,明朝不曾派遣使臣出使朝鲜;自十二年至十五年,朝鲜进贡物品全部被退回。虽后期两国关系有所缓和,但朱元璋对高丽大臣弑君之事一直心存芥蒂。
  李成桂做国王后,很快遣使来报。朱元璋令使臣传话:“三韩自王氏亡,李氏运谋,千态万状,已有年矣,今确然为之……” “其三韩臣民,既举李氏,民无兵祸,人各乐天之乐,乃帝命也……自今以后,慎守封疆,毋为谲诈,福逾增焉……”[4](卷2,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庚午条)“尔恭愍王(即王颛)死,称其有子,请立之,后来又说不是,又以王瑶为王孙正派,请立之,今又去了。再三差人来,大概要自做王,我不问,教他自做自要。”[4](卷2,洪武二十五年十一月甲辰条)可以看出,朱元璋对李成桂做国王的合理合法性虽心存疑问,但态度也很明确,只要李成桂不做有损两国关系的事,随他自做王,以观其表现。
  李成桂做国王后不久,因诱女直人口等诸多事端,遂引起朱元璋的不满,遣使诏责李成桂有二侮三衅之罪[4](卷3,洪武二十六年五月丁卯条),同时指示辽东“高丽人不许过来”,六个行次的朝鲜使臣被拒于辽东之外,大有再次与朝鲜绝交之姿态。二十七年和二十九年,又分别发生了“假倭案”和“表章案”,进一步加深了朱元璋对李成桂的不满,这一切严重地影响了两国关系的发展,以致朱元璋不顾朝鲜的要求,始终不给李成桂国王诰命及朝鲜印信,甚至在《皇明祖训》中说道:“朝鲜国,即高丽,其李仁任及子李成桂,今名旦者,自洪武六年至二十八年,首尾凡弑王氏四王,姑待之。”[5](《首章》,史部第264册,P168)
  朱元璋把对李成桂和朝鲜王朝的嫌怨写入了《皇明祖训》,对后世产生的影响极为重大,是朝鲜王朝向明朝长时期进行宗系奏辨的根源。朱元璋的话有两层含义,一是说李仁任与李成桂是父子关系,二是说此二人共弑四王。当朝鲜知道了朱元璋这个话后,围绕这两层含义开始了向明朝的奏辨活动。前者称为“辨宗系”,后者称为“辨弑四王”,全部活动称之为“宗系之辨”。
  
  二、“宗系之辨”之始末
  
  朝鲜对明朝的“宗系之辨”始于李成桂本人。洪武二十七年四月,朱元璋要对李成桂兴师问罪,为此先期遣使朝鲜,告祭朝鲜海岳山川等神,祝文中有“昔高丽陪臣李仁任之嗣某(李成桂),今名某(旦)者”之语。针对这句话,李成桂回奏进行辨白:“窃念臣先世,本朝鲜(古朝鲜)遗种,于仁任本非一李……”[4](卷6,洪武二十七年六月甲申条)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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