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白话文运动(6)

来源:社会科学论坛(www.nylw.net) 作者:李春阳 发表于:2011-02-26 15:36  点击:
【关健词】白话文;文言文;国语运动;新文学运动;新文化运动;新文字运动
1919年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爆发,白话文运动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一年之内,白话报至少出了四百种。1920年,北洋政府教育部命令,小学教科书改用白话。新文学的团体如文学研究会、创造社等也相继成立。 1921年以后

  1919年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爆发,白话文运动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一年之内,白话报至少出了四百种。1920年,北洋政府教育部命令,小学教科书改用白话。新文学的团体如文学研究会、创造社等也相继成立。
  1921年以后,胡适去“整理国故”了。胡先驌的《学衡》 杂志、章士钊(1882-1973)的《甲寅》周刊,为迎合封建势力复辟,先后对白话文进行反攻。共产党与国民党合作,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斗争,在文化上以《向导周报》、上海《民国日报》等为阵地,共同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在这种形势下,鲁迅先后发表了《估学衡》(1922)、《答KS君》(1925)、《再来一次》(1926)等文章,大抵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用古书做法宝,证明鼓吹文言的“学衡”派和“甲寅”派实际自己也做不通古文,错用典故;白涤洲(1900-1934)、唐钺(1891-1986)也在《雅洁与恶滥》(1925)、《告恐怖白话的人们》(1925)等文中给以批驳,这才把那批反对派打退了。
  1917年1月,胡适在《新青年》发表题为《文学改良刍议》的文章,这是白话文运动的公开信号。
  
  无论白话文运动抑或新文学运动,《文学改良刍议》一文,无疑是纲领性文本,历来为研究者所称引[28]。此文成于1916年11月,胡适时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求学。
  文章分述“八事”:“须言之有物,不摹仿古人,须讲求文法,不作无病之呻吟,务去滥调套语,不用典,不讲对仗,不避俗字俗语。”[29]但首次公开这八个主张,并不在此文。1916年10月1日出版的《新青年》2卷2号上刊载胡适致陈独秀的信,已列出八事(排列顺序与后来不同),明确提出“今日欲言文学革命,须从八事入手”,但又说:“此八事略具要领而已,其详细节目,非一书所能尽,当俟诸他日再为足下详言之。”[30]此言或许是对后来书写并发表《文学改良刍议》的预告。既如是,白话文运动的公开信号应定为1916年10月《新青年》发表的《寄陈独秀》和1917年1月发表的《文学改良刍议》。须留意的是,胡适《寄陈独秀》信曾不经意间拈出的爆炸性词语“文学革命”,在《文学改良刍议》中则易为“文学改良”。这两个关键词的区别,差异分明,却被“文学革命”的响应者们故意忽视了[31]。胡适于1915年6月另有万字长文《论句读及文字符号》,刊在《科学》月刊第2卷第2期上。该杂志创刊于1915年,是中国最早采用横排和新式标点的刊物。时光荏苒,白话文与新文学运动之间的联系早已成为旧闻,但白话文运动与科学话语的共生关系,却鲜有人探究。汪晖曾撰长文专门论述:“不是白话,而是对白话的科学化和技术化的洗礼,才是现代白话文运动的更为鲜明的特征。”[32]
  陈独秀在接下来的《新青年》2卷6号上发表了《文学革命论》,提出了著名的三大主义:“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这段饱含政治性的文字,阶级划分意识初露端倪,意识形态色彩浓厚,以新兴的民粹主义立场讨伐没落过时的精英主义,所谓摧枯拉朽,似有雷霆万钧之势。这是白话文在此后百年中经常使用的策略,经过“文革”的滥用之后,已变成一种虚张声势的夸夸其谈,而在当时此言此语却令读者耳目一新,有很强的冲击力。
  文中提出:白话文学为文学之正宗。这个纲领性的意见,很快就得到陈独秀的响应。
  
  察胡适文章中原文,是“然以今世历史进化的眼光观之,则白话为中国文学之正宗,又为将来文学之利器,可断言也”。紧接着一句置于括号内的附注:“此‘断言’乃作者自言之,赞成此说者今日未必甚多也。”其语气审慎,对自己做此断言的主观性及可能招致的不合时宜有所省思,这符合胡适惯常的理性态度。但“白话为文学之正宗”的断语,胡适则终身未改,这也是白话文运动诸位倡导者的共识,而其他问题歧见纷呈,却难于一致。依照时下流行的观念,文言变成白话,仍属于形式革命,内容,是另一回事。
  陈独秀在《答胡适之》中说:“鄙意容纳异议,自由讨论,固为学术发达之原则;独至改良中国文学,当以白话为文学正宗之说,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33]其主张与语气之绝决霸道,与胡适成对比。陈胡个人未来的不同道路,在这语气中已可以见出。
  
  钱玄同也及时发出打倒“桐城谬种”“选学妖孽”的口号,最先把反对文言文同反对“独夫民贼”、反对弄坏白话文章的“文妖”联系起来,并在陈、胡强调“文学革命”的时候,第一个考虑到应用文的改革。
  
  钱玄同(1887-1939),五岁从师读经,1906年留学日本,从章太炎研习国学,专攻音韵训诂与《说文解字》,早年在章氏主办的白话文刊物《教育今语杂识》发表文字学文章。时留法学生吴稚晖、李石曾等人在其创办的《新世纪》周刊上提倡废除汉字,采用“万国语”(即世界语),章太炎撰文批驳,钱玄同亦力决拥戴乃师主张。1910年钱玄同归国,1915年任高等师范国文系教授兼北京大学教授,并在清华、燕京大学兼课,讲授中国文字学、音韵学、《说文》研究、经史说略、周至唐及清代学术思想概要、先秦古书真伪略说等课程。后与黎锦熙创办并主持《国语周刊》(1925),任《中国大辞典》的总编纂(1932),乃国语运动的中坚。其学术代表作《文字学音篇》(1918),是一部全面论述传统音韵学的著作。
  钱玄同作为五四白话文运动的猛将,攻击古文与汉字,言论之极端,无人能及。他动员鲁迅为《新青年》写文章,如鲁迅所言,《狂人日记》的诞生出于他的劝说之功[34]。在《新青年》同人以文言文提倡白话的时候,他率先发表致陈独秀的白话信,敦请大家以白话作文。正是在他的提议下,《新青年》于1918年4卷1号开始采用白话文出版。他化名“王敬轩”与刘半农在《新青年》4卷3号上合演了一场文白论战的“双簧”吸引眼目,引起反对者的抗议。同样是被攻击的古文,因章太炎刘师培的缘故,“桐城谬种”与“选学妖孽”实际上是被不同对待了[35]。所以,这场看似文白之争的运动,背后潜藏并延续着晚清文坛桐城派与文选派的门户是非。钱玄同之前,陈独秀的革命对象是“十八妖魔”:明朝前后七子、归有光、方苞、刘大魁、姚鼐。胡适说:“钱教授是古文大家,居然也对我们有如此同情的反应,实在使我们声势一振。”[36].钱玄同曾说,早在民国元年,章太炎先生在浙江省教育会上的演讲就提到:“将来语音统一之后,小学教科书,不妨用白话来编。”所以钱玄同又说:“我对于白话文的主张,实在根植于那个时候。”[37] (责任编辑:南粤论文中心)转贴于南粤论文中心: http://www.nylw.net(南粤论文中心__代写代发论文_毕业论文带写_广州职称论文代发_广州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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